渺渺以何喻

一个随笔——往东京去

最近在忙着搬家，其实于我，也算变相休息。

我即将去往东京，可我不喜欢东京。

这个城市是我不多的人生阅历中所见过的最复杂，最奇特的地方。它不像大阪，大阪市井气息重，里外透着自在，而我所见所感的东京，我只能斟酌着给它一个矛盾的形容：

像在逼仄的角落里觥筹交错，又像是在繁华世界里瑟缩于一个角落。

如果再过几十年，没准儿东京会成为蒸汽朋克的标准模版。

我第一次去东京是十年前，那时年纪还很小，就乐于脱离大队伍一个人逛一天迪士尼；但去明治神宫的时候我就很畏惧：因为神宫外部花园的长椅上，总是看到流浪汉。

去年冬天我辗转两地，每周至少两夜要呆在大巴上，清晨下车倒电车时经常一个人经过地下通道，通道两边密密麻麻铺着简易铺盖，每个上面都躺着人。

东京的流浪汉真的不少，但多数不在明面上，像家里暗处的某种特殊生物一样把自己藏起来，只有深夜或清晨能窥到一角——我知道这样形容很不尊重人，但贴切。

其实我清楚，走过他们时我内心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，有的却是恐慌——我会不自觉将自己带入到他们的视角，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在异国他乡踏入那样的境地，即使那几乎不可能发生。国内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现象，但故乡亲切和繁华的气息能奇妙地将之冲散，远没有在东京给人的冲击力大。

这样的所见所感带给我压力，加上两地奔波，乱七八糟的事又不少，每天靠咖啡续命，还要计算花钱和生活琐事……

真的这四个月我过的什么日子，只有我自己清楚。在这边我没有闲暇没有朋友，白天像发条一样不停，深夜推开家门，再在低矮狭窄的屋子里沉默着窝一宿。

一天一天这么过，我讨厌东京。

终究是太年轻，调整自己的工作，我进行的非常艰难。不过要感谢德云社的老两位，还要感谢声入人心，靠着它们，用挤出来的短短时间，我获得了非常多的快乐。

其实想想，谁不是这样过下去的？都是挣扎在苦水里找一小片糖，捧在指尖，试着汲取那一点点甜。

用今年很流行的两句话来收尾：

我自闭了，

我想开了。